二虎顺着金笑笑的目光望去,发现澡盆旁边赫然放着他的陶瓮。地上更是密密麻麻的樱桃核。

二虎心中恍然,原来金笑笑藏起的樱桃被这不要脸的一家拿了来。他待要开口骂人,不想金郑氏偶一抬头,看见了二人。

自从一月前,金笑笑毁了她家茅草屋,金郑氏便不曾见过她。去寻过几次,只能看见树上一块衣角。便被打了回来。

如今偶一见到金笑笑。那雪白gān净的人,哪里像是那个扫把星。若不是那双标志性的大眼睛,金郑氏几乎不敢认。

“你们也太不要脸了。这樱桃是我摘了给笑笑吃的。你们居然偷人东西。等我告诉村长,让他评评理。”

金郑氏本被金笑笑现在的样子唬住,呆了片刻,不想二虎先发制人。

但论起骂人,她这辈子还没怕过谁。眼前又是那个她打过骂过的金笑笑,她又在金笑笑手上吃了几次亏,早就积累了一肚子怨气。如今见到正主,嘴就跑马似的动了起来。

都是骂人,也有很多不同的骂法。

那些吵嘴的,多半是有了利益冲突。或者眼红心热,说话难免就会尖酸刻薄,夹枪带棒,明褒暗讽,指桑骂槐。

金郑氏却不是这个路数。

她打骂金笑笑,就是因为她是金笑笑。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吃她的米,穿她的衣。她就能随便驱使打骂,比许多主人对待奴仆还不如。在她看来,金笑笑竟不是女儿,而是活该打死的下贱胚子。

那些骂人的话,比二虎之前听到的还恶心十倍。金郑氏毫不介意将世界上最恶心最恶毒的字眼安在金笑笑身上。

二虎气得紫涨了面皮,拳头咯咯作响,却也不能上前。急的满头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