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宴在洗手间洗了把脸,正好王冶此时也刚做完一台手术出来,他身上的绿色手术服似乎还没来得及换。
王冶一见到梁岁辞心中就有一种说不清楚的奇怪感觉,自己比这人先进医院一年,同样是在外科手术室,当时这人来实习的时候其实自己并不讨厌他,毕竟梁岁辞长得俊秀清雅,文文静静。穿着一身白大褂时简直gān净漂亮地让人移不开眼,说起话来又彬彬有礼,对前辈也非常尊敬。可能这人自己不知道,当时医院暗恋他的小护士真是一点都不少。
后来在看资料的时候,偶然得知了这人与自己一样,也是在农村出身然后考到市时,他心里甚至还产生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毕竟他知道,一个没权没势的人在这个寸土寸金,街上随便一个人都有可能是千万富豪的首都脚下,日子究竟有多难过。
可就是这样一个与他一样的农村穷小子,却在一年内,仅仅只靠着一张皮相就轻而易举得到了他几乎奋斗一生也得不到的东西,豪车,户口,还有一环huáng金地段的一套两层复式公寓。
这一切犹如毒舌一圈圈盘旋而上,将毒液注she进他的心脏。
他内心里瞧不起这样的人,可却又隐隐察觉到……自己这是在嫉妒他……
但有什么好嫉妒的呢?王冶忽然冷笑一声,昨天晚上的聚餐,杨立全都说了,他梁岁辞现在已经被人家黎大少爷给厌弃了,什么男朋友,不过就是包养嘛……
这跟出去卖的有什么区别,当初还说的那么冠冕堂皇。
有钱人闲来无事跟你玩一玩所谓的真爱游戏,竟然还当真?
“梁医生似乎气色不太好啊,昨晚没睡好?”王冶斜斜看了他一眼,眼底的讽刺几乎化成了实质。
没有男人艹就寂寞空虚地睡不着了吗?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这样充满恶意地想到。
楚宴将手放在烘gān机下烤gān,仿佛没有察觉到他语气中那满满的恶意,声音有些嘶哑地道,“可能是有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