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父手指在茶杯边缘轻轻敲了一下,声音温吞的问林澜珊,“林家上下都欲加害你,你在林家待不下去了……”

林澜珊没敢打断外祖父的话,先拼命点头表示肯定。

“来我们顾家避难?有句话虽说难听,但却在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而且,你母亲当初是逃出家中,早就和顾家断了关系,便是她来,我们都没有留她的理由,何况是你?”

林澜珊周身都透着一股极尴尬的气息,只有林泽远依旧捏着林澜珊的衣角岿然不动,相当沉稳。

顾千林深知自己在祖父心中的地位可能还比不过他养的那只猫,赶紧给自己父亲投去了求救的视线。

二老爷轻咳一声,“爹,不如先听听澜珊的话,林家那般混账,若是让澜珊去林家,岂不是害她一条性命?毕竟也是娇娇的血脉……”

说着,二老爷眼神带着惋惜,不着痕迹的略过了林泽远。

林泽远一看就是个痴儿,从进屋到现在,未曾听见林泽远张口,也不知道能不能说话。

二老爷给二夫人使了个眼色,二夫人本不想接茬,公婆二人的态度她都摸不清楚,老大一家子还没说话,他们这夹在中间的凑什么热闹,可架不住憨憨相公眼睛都快眨出泪了。

二夫人无奈问道,“澜珊,听千林的意思,你身子极弱,气血两虚,林家这些年短了你们姐弟二人的吃食,林家我也有所耳闻,比起顾家富庶的多,且我直截了当说一句,林家能有现在这般财势,和当年你母亲从顾家拿去的钱脱不了关系,你母亲去世之时,你年纪也不小了,应当已经开始学着打理家产,何以落到如此境地?”

这问的就有些qiáng势了,二老爷不满的瞅了眼自家妻子,他是让妻子解围的,这根本就是在添乱。

林澜珊拿出自己最好的态度,最清楚的逻辑解释道,“母亲当初去林家的时候,带了三千两银子,初始母亲和父亲生意做得成功,只是,后来父亲非得和海商们做生意,连亏三年,将所有钱财都亏尽,母亲去世之后,家里便说母亲留下的钱都已经花光,未曾给我留下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