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母后的遗物,”蔺湛幽幽道:“就算你告诉父皇,他也不见得会反对我这么做。”
一句话就把薛棠最后一条退路堵了。她欲哭无泪,隐隐觉得这事确实与自己有关,偷东西的是她的人,偷的偏偏还是太子的东西,如此栽赃嫁祸,这不是要把她往死路上逼吗?好歹毒。
薛棠挣扎着想起身,但蔺湛横在她肩上的一条胳膊仿若有千钧重,推不动分毫,她只能蹬着腿,挣扎无果后企图同他商量:“就算如此,殿下也不能带人就往我这里闯,殿下看在我的面子上把人撤走吧。”
蔺湛道:“你的面子值几分钱?”
“……”薛棠只好道:“殿下非要越俎代庖代我审问,也可以,只是绿鸳是我们家的人,殿下能不能放过她?”
她方才挣扎了好一会,浑身都没了力气,只觉得头疼欲裂,躺在枕上微微喘着气,鬓上的一朵珠花掉在大红底绣五蝠捧云团花的锦褥上,头发也散了下来。
蔺湛手臂僵了僵,拿起那朵珠花,放在她额头上,语气硬邦邦的:“不能。”
薛棠看了他一会,心底不由得浮起连日来做的噩梦,只觉得他现在已经初具暴君本质。强词夺理,草菅人命,她手底下那些娇弱的侍女落在他手里还能好过?可偏偏他占着理,事情到最后皇帝也不过责问几句就罢了。
她心里酸涩起来,默默拿过枕头,将脸埋进去,肩膀一抽一抽的,发出小声的呜咽。蔺湛见状有些错愕,低头听她嘴里嗫嚅着抽噎道:“陛下……爹爹,哥哥……你们来救我呀……”
“你这样要被眼泪呛死。”蔺湛去夺她的枕头,“你乖乖配合我,我不会伤你,也不冤枉你朋友。”
薛棠死抱着枕头不松手,蔺湛便又加重了力道拉开她的手,薛棠吃不住被迫松了手,手臂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啪”一声打在什么东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