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棠慌了,自己来和稀泥果然是个错误的选择,这人根本和自己唱不到一个调上去,还妄图把自己也拉下水,做人怎么能这样呢?
她好不容易激起的一点善心被一盆冷水兜头浇灭,心里冒出一股不祥的预感,颤颤巍巍地看向皇帝,皇帝的面色果然已经黑了一半。他没有立即表态,而是转着案上一个盛酒的铜尊,好半晌才道:“你就没什么解释?”
薛棠一愣,不知该说什么,直到身旁蔺湛开口了,她才反应过来,皇帝问的是他。
“父皇心里都清楚。”他这会话中又没了方才拆她台的嘲讽,低声敛气道:“狼是儿臣杀的,剖腹取子者也是东宫的侍卫,儿臣无话可说。”
皇帝背着手从上座走下来,“且就信你一回,不过你管教不严也属事实。那些下人为何用这种屠夫手段你可清楚?自己好好去宗正寺待半个月反省反省。”
宗正寺是皇室宗亲面壁思过的地方,同软禁没什么区别。蔺湛没什么反应,叩首谢恩,皇帝则带人探望崔皇后去了。
方才薛棠听皇帝的语气,已经没了一开始的怒气,很显然已经冷静地思考过了,照理来讲,她都能察觉出的不对劲,皇帝更没理由视而不见了。但他不仅未差人好好将此事疑点调查一番,反而不分青红皂白先责问了太子一同,而蔺湛也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似的,快刀斩乱麻地认了。
薛棠觉得,这也许并非是就事论事,而是就人论人。
“你怎么过来了?”蔺湛不知何时走到她身侧,“地上那么凉,还跪着干什么?”
薛棠撩起衣摆站了起来,“殿下方才为何不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