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荣铨定睛朝河里看了看,“那好像是个女人。”
药效逐渐上来,浑身瘫软,又燥热难耐。蔺湛双手交叉搁置在腹部,往窗户外看去。
河中漂浮的一件蜜合色外袍,就是她白日里穿的。
垂死病中惊坐起!
他浑身又来了力气,挤开岸边看热闹的人群,一脚踩上河边的护栏,纵身跳了下去。
河水冰凉,正正好将他身上的燥热压了下去。他提了口气,抓住了少女的手腕,将她拉了过来,她好似十分抗拒,不断地想挣脱,蔺湛猛地拽住她,往岸边游去,“是我!”
薛棠“哇”一声哭了出来,抱住他脖子,“殿下,你来了……呜呜……幸好你来了……”
蔺湛靠着栏杆,拼着一口气站稳身形,抱住了怀里瑟瑟发抖的身躯。荣铨从马车里找来他方才脱下的大氅,罩在两人身上,蔺湛一低眼,见薛棠裙子扯碎,亵裤一脚卷起,露出雪白的小腿,眼底一暗,索性将整件大氅都裹在她身上,将她抱进了马车。
“还有、还有绿鸳……”薛棠抽噎道。
“知道了。”蔺湛道:“荣铨,去找。”
“那个人……他逃走了……”
蔺湛眼神一寒,将她放置在马车里,想亲自去追。薛棠无意识地抓住他衣摆,手指因寒冷而剧烈发抖。蔺湛体内烧得厉害,浑身却冰凉,强忍着压下不适,重新坐回马车,让人重新驶回了崇绮楼的一间暖阁,又让人拿干净的衣裳来。
冬天掉水可不是什么舒服的体验,薛棠笼着大氅,仍是冷得两齿都打战。她不小心碰到蔺湛的手,发现他浑身都滚烫,宛若发了高烧,不觉一惊,“殿下,你怎么了?”
蔺湛认真地看着她:“你离我远点。”
薛棠“啊”了一声,他嘴上这么说,手里却紧搂着她的腰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