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婢子道:“昭仪,婢子不明白,方才陛下明明要往含霜殿来的,昭仪为何要……”
尤昭仪轻轻一瞥,那婢子识趣地住了嘴。前些日子陛下还宿在甘露殿,但又不能碰皇后,实在忍得辛苦,这几天又频频往含霜殿走,偶尔是待在南熏殿偏殿的书房。她现下说自己小日子来了不能侍奉,陛下想来应是在南熏殿。
她勾起唇角,“这后宫从来不缺女人哪。”
马车停下的时候,崔琉才觉得不对劲。
“这里不是东宫!”她一把掀开帘子,“你们放我下来。”
驾车的人纹丝不动,月光落在他后脑勺,整个人看上去像一根木头。崔琉又惊又怕,探出头想要求救,一只手在颈后劈了一下,眼前一黑。
再次醒来时,头顶上方是两道炙热而又阴沉的目光。
“姑父……陛下……”她大惊失色,蜷缩着往后退却。脑中一片混乱,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为何在这里。
马车不是去东宫的吗?殿下……不是要回东宫吗?
皇帝穿着明黄的寝衣,坐在塌边,“好,好,你姑姑倒是舍得将你送来。”
“不对!我没有想到这里来!”崔琉躺在塌上,巨大的震惊与恐惧让她牙齿都在打架,时不时地咬到自己的舌头,“不是这样的!陛下您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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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最大的力气解释,说出的话却娇软无力,仿佛在欲拒还迎。恐惧如一只钢铁般的手扼住了咽喉,只能无助地摇头。
身体仿佛被千万只蚂蚁啃噬着,软成了一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