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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夕往他身后瞥了一眼,笑眯眯道:“行,多谢小哥。”

那人说了声不必客气,赶着轮值,即刻就离开了。

卫夕找了个拐角的僻静地,蹲坐在台阶上等牧容。当值的锦衣卫这顿饭吃得都很匆忙,没一会儿都三五成群的出来了,就是不见牧容。

这当官的还真是墨迹,她百无聊赖的拿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瞎画,没多时就画出一个歪歪扭扭的直升飞机来。

就在这时,牧容和君澄肩并肩从厨房里走出来。衙门用膳的地方比较小,为了照顾当值的锦衣卫,他总是习惯留在最后吃。

看着时辰差不多了,两人匆匆赶往机要处。

刚跨过月拱门,牧容的眼神不偏不倚的落在一个单薄的人影上 卫夕蹲坐在台阶上,抱着膝盖缩成了一小团儿,像只无家可归的小狗。

心尖儿油然生出些许疼惜,他将视线挪开,垂眸轻咳一声。

卫夕一怔,循声看过去。月拱门下站着两个身材精壮的男人,为首的那个气宇轩昂,眉目精秀如画,让人一时半会挪不开眼。

她一个机灵站起来,靴子在地上捻了捻,拭去了飞机电视这种超时代的东西,赶忙施礼道:“见过指挥使。”

牧容缓步走到她跟前,“起来吧,伤口可是好了?”

地上又冰又凉,卫夕麻溜的爬了起来,面上洋溢着讨好的笑,颇有一种冰释前嫌的味道:“已经好了,属下皮糙肉厚,伤口长得快。”

牧容嗯了一声,细细打探了她一眼。

原本以为那夜的惊吓会让她精神不济,然而面前的人朱唇皓齿甚是水灵,眉眼还噙着抹笑,似乎没受丝毫的影响。

倒是他多虑了……

他细不可查的轻哼一声,绕过她朝前继续走,“跟上,这里人多,去机要处再说。”

“是。”

卫夕很识趣的跟在他身后,仰头对着身边的君澄苦笑了一下,这位指挥使的心腹十有八-九也知道她的破事了。

然而君澄只是古怪的看了她一眼,一句话都没说,这倒是让她有些诧异,总觉得他那眼神饱含着什么寓意似的。

从厨房到衙门机要处有一条近道,三人皆是沉默着,走路不扬微尘,只有刀鞘跟衣裳摩挲的 声。

穿过衙门书馆是一处花园隔断,牧容见周围人不多,刻意放慢了脚步,轻声道:“这次去锦衣卫新营就以卫夕的名字去,女扮男装,不要跟任何人提及你是白鸟。走到营地你就是一个彻底的新人身份,那里没人认识你,不要居功自傲强出头,更不许无端滋事。”

卫夕点头哈腰的应着,一个“不”字都没敢说。

女扮男装什么的她倒是不在乎,穿越到这华朝以来,她每天穿的都是男装,只不过晚上住在哪这是个问题。

流秦曾经说过,缇骑和校尉住的都是大通铺,如此看来,新营里的环境估计会更差。

她刚想开口问问,忽听一个健朗的声音从前面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