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的!”
卫夕笑成了一朵花,脸色也红润了许多。见牧容沉默,面色愈发阴沉,她赶忙敛了笑,又一次半坐起身来,将脸往他面前凑了凑。
“看到了吗?”她冲牧容眨了眨乌亮的眼睫,认真道:“大人,我的眼里只有你,容不下别人。”
要说卫夕哪里最美,不外于这双脉脉含情的眼睛了。白日里阳光璀璨,夜幕里中盛满星辉,会说话,会勾人,让人稍不留意就会跌入这两汪秋水里。
如今,这双眼睛里清晰的烙着一个清隽的面孔,气韵淡雅,神情愈发恬适。
两人的眼光胶着许久,牧容抬手揉了揉卫夕的眼角,唇角斜斜一勾,淡淡吐出两个字:“邋遢。”
卫夕:“……”
将卫夕哄睡之后,牧容这才唤来了青翠照拂,自己则坐上轿子赶往镇抚司衙门。
君澄带着一个身穿飞鱼服的中年男子站在衙门正堂,已经等待多时了。远远看到牧容,两人回身行了一个力道,齐声道:“见过指挥使。”
牧容颔首示意,意味深长的眼光落在那位中年男子身上。这人名唤陈天晋,官至百户。锦衣卫等级森严,陈天晋自然是鲜少和他会面。
“这是……”他不明所以,遂而看向君澄。
君澄直言:“大人,陈百户知晓那腰牌之事。”
这腰牌当线索,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从何查起他也是一筹莫展。说来也巧,路过的陈百户一眼便看到了他手中的腰牌,竟然忘了自己的身份,疾步走到他身边,夺走了腰牌……
牧容端坐在官阁之上,闻言蓦然一愣,蹙眉看向陈百户,沉声道:“快说。”
“是。”陈天晋一拱手,挺直腰板徐徐道来。
早在南魏夺嫡之时,沈贵妃所出的五皇子公仪恪处处拔得头筹,深受南魏先皇宠爱。
公仪恪八岁时,在切磋比武中力挫长他六岁的三皇子,南魏先皇便赐给他一队受过严苛训练的暗卫,名唤“麒麟崖”,用以昭显天家厚爱。
就这样,五皇子一路顺风顺水,太子之位似乎已经注定落在他头上了,谁知天不遂人意。
当年南魏和大华边关频发骚乱,五皇子带着昭平公主随军北上,一方面勘查历练,另一方面是因为妹妹昭平公主喜好玩乐,厌烦宫中循规蹈矩的生活。
谁知这一去,昭平公主竟然离奇失踪了。
南魏先皇多次寻找无果,为保皇家颜面,便昭告天下公主病殁。五皇子回都城后大病一场,静养了半年多。
次年春,沈贵妃妒忌萧妃有孕,下药让其流产,被先皇打入了冷宫。打这开始,先前支持五皇子的势力全部倒戈,五皇子也变得一蹶不振。
“由于公仪恪平日里树敌太多,朝野中再难有他的立足之地。若不是因为麒麟崖的守护,恐怕早就命丧黄泉了。后来他顶着赢山王的身份成为南魏质子,出使大华,也算是逃出生天了。”陈天晋回忆往事,笃定道:“这腰牌就是麒麟崖提领的东西。”
陈天晋言罢,便不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