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淡淡:“我虽将你放下,你仍是走不出这屋子,不必白费心思。这锁链乃是专用来缚妖兽的索,越挣扎便伤的越重,且轻易不会医好,须得用特制的药,这是我研制出的伤药,你且收着罢。原也不是我要抓你前来,只是你插手了不该插手之事,惹了他动怒。”
如风瞧着并不介怀,也不恼他设下圈套抓住自己,捡起那药瓶便往伤口上撒,直将药上好了,才看着地面,有些发呆:“我只是报恩,仙子救了我的命,我帮助她看到真相。”
楚炎不语。
那药果真有奇效,伤口虽未好转,可已然察觉不到痛了。
少年靠在墙边休养,问他:“你可是修道之人,傅榆的师兄?”
许久不曾听人提起那名字,楚炎眼珠动了动:“你如何知晓傅榆?”
如风觑他:“你莫要误会,我认识他却要比认识你还要早些。他在拢寒山上设下结界囚禁了一个堕仙,那堕仙名叫若笃,月前仙子为救我误入那结界,我带她逃出来,事后又回去看,却连结界一并都没了,如今就连傅榆也消失,此事你可知晓?”
楚炎顿了顿:“此事不是你该操心之事,各人自有各人归处。”
“各人自有各人归处……”他跟着又念了一遍,问:“你身为修道之人,当心怀万物改行从善,却偏偏助纣为虐,与虎狼为伍,天道昭彰,你又是否知晓将来自己的归处?”
这话却是说到了这么多年楚炎的痛点之上,一步错步步错,从此踏上不归路。
这小鹿修行百年,心性纯良,虽没有一颗人心,却比他要看的通透的多。
他神情复杂:“走到这一步,已不是我能选的了。”已做下伤天害理之事,这也再也无法挽回的事实。
如风轻笑,摇了摇头:“你果真不懂大道。”
不懂大道……若他能懂大道,早已步入正轨,何须一次又一次,为了眼前利益丢掉珍贵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