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一旁,顿了顿,问道:“这么晚了,你等着做什么?”
乌黑眼珠转了转,饮溪道:“你晨起时说,要我等你。”
“你是傻的不成?”封戎道:“若我今夜不回来,莫非你要等一个晚上?”
她声音小了些:“可你并未说你今日不回来……再说了,是我自己要等的。”要把野菜饼给他吃呢。
顿了顿,又拿着那油纸包给他看,补上一句,眼中有期待:“我留了最大的一个给你,要吃吗?”
看着眼前的油纸包,还有举着那油纸包削葱般的手,封戎失言,不知该如何诉说此刻心情。
原以为这世上除了不懂事的孩童,他再遇不到这样纯然不掺杂质的好,好像心口有一个万年不动的地方忽然就有了热意,眼前的女子倏然鲜活起来,熨帖他处处都软,生了莫名的情愫。
他不曾尝过情,更不曾将这凡人的居所当做是家,可夜里回来有人等着的感觉……可以确认,他十分喜欢。
……
今夜的少爷格外温柔,瞧她时,寒潭似的眼眸就化作春水。
饮溪深深望进去,不知为何就生了怯意,再不敢去与他对视,把野菜饼放在一旁,顾自去洗漱。今日她吃到了教训,早早便把明日穿的衣裳拿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