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欣雨看看炸药没问题,转身就走了回来重新坐到我身边,“我没什么亲人了,就这么个傻哥哥,他要是让人随便挤兑随便欺负,那我多没面子!?”
“疯子!都是疯子!”民众当中有人像是也没见过什么场面,大喊大叫着绕过炸弹冲向前门,司机老张刚一开门他们就跳了出去,恨不得跑的越远越好。有了带头的以后这人就接二连三的跑下了车,连三团的兵也跳下去几个,最后给我处理伤口的护士也站了起来,“大致上没什么问题了,下面的让你的好妹妹帮你弄吧。”
我有点舍不得似的,“怎么?你也要走?”
“我和你们毕竟不是一路人。”护士低沉了一下,随后转身走到门口,临下车前对着我们鞠了一躬,“玉天新区救过我和我妈妈,虽然她没能熬到现在,但还是感谢你们,这几年,辛苦了!”
车上最后只剩下我、野狼、司马钢铁、胡欣雨、王蕊、司机老张,还有两个兵总共八个人。在老张继续驱车上路之后,胡欣雨把定时炸弹扔出了窗外,轻松地像随手抛去一件垃圾。离开防御区的时候我们又遭到了一波攻击,车上最后两个兵相继阵亡,仅剩下我们六人最终逃出玉天新区。
身后那座我经营数年如今成为硝烟战场的人类基地正在逐渐远去,公交车行驶在荒凉但静寂的土地上,没有了追兵与空袭的威胁让人们很快有了困意,我的眼皮开始上下打架,身边的胡欣雨已经靠在我的肩膀上酣睡着,侧头凝视她疲惫的面容,我想起自己曾经在无数个夜晚定下的期许:愿用我所有的权力和财富,换回曾经和那些逝去人们共赴旅途的时光。
……
我还依稀记得,当年d病毒爆发之初我离开自己山风市的家时,心中充满了对外界的恐惧和对未来的迷茫。如今离开玉天新区,我却在想着自己再也不用为了忧虑如何维持数万人生存而彻夜难眠,也再不用为防备敌对据点或组织的明里暗里的侵略而提心吊胆四处奔波。肩上的巨大压力随着基地的毁灭而逐渐消失,我感觉到浑身上下从里往外都变得特别轻松。即使这种想法对不起那些玉天军队中毁家纾难的英灵。
2017年9月。
“一杯敬自由,一杯敬死亡,宽恕我的平凡,驱散了迷惘,嗯嗯嗯嗯嗯嗯总是潦草离场,清醒的人嗯啊昂。。。”
临近黄昏外面持续下着小雨,向北行驶的公交车上我刚刚小憩醒来就听到了一阵粗糙的歌声,坐在靠前位置的司马钢铁正倚着窗户忘情的哼歌,这大块头文艺起来也是不得了的。
靠在我身边的胡欣雨也醒了,迷迷瞪瞪的扭头看看四周最后眼睛落在我脸上,发现我一直盯着她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急忙擦掉嘴角流出的晶莹,小嘴一嘟俏脸一红,抬手就打在我胳膊上,以极小到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呵斥道:“看什么看,转过去!”
我挑了挑眉毛揉着发酸的肩膀,“你都给我胳膊枕麻了还打我。”
“烦人~!”
司马钢铁的歌声还在继续,胡欣雨的小姐妹儿王蕊先受不了了,“大兄dei!你能歇会不?半天了没一句在调上,怕不是吃拧了吧!”
“哪来的吃的!?”司马钢铁不以为然,“我这是给司机大哥提神呢!开这么半天多累啊!你个小孩又没开过车你不懂!”
“哎哟那可真是够提神了!就怕再唱一会全车都跟着吐了!你怕人累你倒是去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