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一声,野狼笑了,他低着头保持着被我抽完的姿势,望着自己的机械义肢,“怎么的?你还想杀了我么?来吧!反正你都打折了我的腿,就因为我怕给你留下后患擅自射杀了你那个给别的男人生了孩子的前女友,现在还给我换了这么个人不人鬼不鬼的铁棍子,我不在乎了,想动手你就来吧,不管是打折我另一条腿,还是干脆杀了我,来吧。”
我咬了咬嘴唇,没有吭声。
野狼猛地贴近脸庞正视着我的双眼,“来啊!!!”
“别犯傻了,你是我兄弟。”
“我是你兄弟?哈哈哈哈哈!”野狼突然伸手从我衣领中抓出那条白金项链,“是你别的兄弟走的走死的死就剩下我这个填补你兄弟空缺的残废了吧!”
“你闹够没有!”我挥手打开了野狼的胳膊。
“没有!”野狼落下的手臂再抬起来时已然拔出手枪对准了我的脑袋,枪口甩出的雨滴溅了我一脸,“石磊,我告诉你,我他吗受够你了!我受够你整天对我们假仁假义称兄道弟!然后用我们拼了命为你打下的江山花天酒地纸醉金迷!为什么你可以在别人饭都没有的时候吃鲍鱼啃龙虾?为什么你能在我们到处奔波的时候坐在总部大楼里面玩女人?为什么你还受到那么多平民百姓的尊敬?你这一切怎么得来的?我最清楚不过了!没有我们,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他吗还指不定在哪个臭水沟里啃完泥巴拿根脏水管自慰呢!”
突然旁边出现一把步枪抵在野狼的太阳穴上,胡欣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拿着枪赶来,她身后跟着头顶诸多水珠的王蕊。胡欣雨把食指放进扳机孔,雨水顺着鬓角和下巴滴落下去,冷冰冰的看着野狼说道:“我只说一次,放下枪。”
野狼微微侧头,满脸怒气的沉声道:“你让我放下枪?你知道他刚才说了什么吗?”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胡欣雨目不转睛的盯住野狼,“我只知道,没有他石磊,我活不到今天,其他就全是狗屁!”
这句话让野狼愣住了,一瞬间他脸上的暴虐便消失不见,短暂的僵持过后,野狼松开手枪任由其掉在地上,双手捂着自己的脸庞不自觉的跪了下去,他没有出声也没露出表情,但我就是知道他在哭。
突然,野狼从地上站了起来,看也不看我们转身就向街上跑去,那步伐并不协调的身影越来越远,直至完全消失在茫茫细雨中。
胡欣雨远望着野狼消失的方向,手中的步枪无力的垂到体侧,“哥,我们怎么办?”
“回去,”我转身走向饭馆,“睡觉。”
这场雨一直下到天色微亮方止,饭馆外的街道上伴随着第一缕阳光而来的,是十辆军车组成的车队,领头车上挂有青洋新区的标识,车队呈扇形围绕在饭馆门前几十米外停驻,近四十名青洋新区武装人员分别下车对饭馆执行攻击队形待命,领头车中下来了带队的那个男性青年,是青洋新区的警备团团长,狄岩上校。
……
2017年9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