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轲忽然止了动作,并迅速拖过一条衾被,掩住我的口,连同我的呜咽和哀求,专注地侧耳而听。

屋外,传来了近卫的招呼:“豫王爷,皇上已经歇下了。”

“让开,我有急事!”很熟悉很急促的少年口音。

我的呼吸忽然顿住。我听错了吗?这声音为何这般耳熟?

近卫在赔笑:“豫王爷,今夜有女子侍寝,此时进去,怕是不太方便。”

“噢!”心不甘情不愿的一声应答。

我的头被埋在锦衾中,还是忍不住呜呜出声。阿顼,阿顼,是你吗?是你吗?

“闭嘴!”拓跋轲低喝,似颇是顾忌,将锦衾压得更紧了。

我被压得完全窒息,再也无法呼吸,更别说出声呼救了。

外面那位豫王似乎听到了点动静,转头又问:“皇兄有带妃嫔出征么?今日是谁在侍寝?”

近卫答道:“回豫王爷,是南朝送来的公主,当今齐国皇帝的亲妹子。”

“呵,齐明帝的女儿!”那人轻笑,不屑中带了快意,脚步声渐渐远去。

锦衾被拿了开去,带了檀香和陌生男子气息的空气钻入鼻中,我终于从接近昏迷的窒息缓了过来,勉强睁眼,又对上了拓跋轲俊挺冷峻的面容,却连他眼底的颜色都看不清晰了。

“连九弟都恨你!”拓跋轲轻笑:“我原以为,那孩子学不会恨一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