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熟悉的嗓音焦急地叫我。

迷茫睁开眼时,我的双手正伸出,推搡着搭于我额前拭汗的手,轻飘飘的天青色薄纱大袖正从我的面庞拂过。

“阿墨!”那人又叫我。

我定一定神,眼珠冉冉转动好一会儿,才看清眼前正是萧宝溶一脸焦急,几乎将我抱到了怀里唤着我。

“三哥……”我抽泣一声,一头扎到他胸前,哭得气哽声塞。

“做恶梦么了?”萧宝溶低低地宽慰我:“没事,没事,这不是醒过来了?”

小落端了水来,小惜急急拧了帕子,萧宝溶也不要她们动手,自己接过了,用湿润润的帕子为我拭汗水和泪水,又责怪小落等人:“怎么这么不当心?公主魇成这样,没看到呢?”

萧宝溶很少这么声色俱厉地训斥下人,两名侍女面面相觑,只是垂头跪下,不敢说一个字。

“没……没事。”我清一清嗓子,撑着额,揉着眼睛说道:“不怪她们。我精神一向好,很少做梦……”

更很少做噩梦。

白天活蹦乱跳四处玩着折腾一天,晚上一向睡得熟,无忧无虑的日子,哪里顾得上做梦?

而到了魏营,一夜数惊,汗湿重衣,我又哪里敢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