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知这根签文着实不好了,转而想想自己的境遇,想要我的人,先是拓跋轲,再是萧彦,两个都是混蛋。阿顼自然是如我愿的,但和我算是茫茫人海中的偶逢,并不稀罕,虽然他离我而去,但自始至终,与他的相识相交,都是我最珍惜的回忆,绝不是什么恨事。
难道下面还会有更不好的事?
我无奈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了不得我这辈子不找驸马了,呆在三哥身边终身不嫁,看看能有什么恨事,又有什么水能来淹我。”
转头离去时,听到端木欢颜沉重的叹息,沉沉的,如系了石头一般,直压到心口处。
这样的卦,不如不卜。
就是卜了,也不该信它。
如果什么结果都是上天早就注定的,我又在努力着什么,挣扎着什么?
当日便该在广陵等着拓跋轲把我活活折磨死算了!
与其信卦,信命,不如信自己,信萧宝溶。
十一月正是万物萧杀的时候,芙蓉早落,菊花已残,腊梅茶花还没见影踪。举目四望,往日的芳糙茵茵,早成萎黄一片;梧叶落得尽了,枝丫光秃秃向上伸起,似要托起苍茫的天空;而往日碧绿盈人的竹林虽未凋零,却已是无精打采的蒙蒙深青,撒了灰土般颓丧着,让人看着都眼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