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墨,回内殿去!”
男子威凛沉着的话语,高高在上不容拒绝的口吻,分明蕴了危险的警告之意。
那是拓跋轲,北魏霸主拓跋轲,天底下最可怕的男人,随时能对我和初晴生死予夺。
不记得答话,不记得行礼,甚至不记得往他的方向看上一眼,以示我尊重着他的话。
拓跋顼的身后,伏倒在地的初晴已掩饰不住的焦急和担忧,轻罗和连翘正绞着自己的袖子,向我使着眼色。
我吸着鼻子,慢慢往后退去,退往拓跋轲专属的重华宫内殿。
散落一地的水晶珠很亮,可与泪水的颜色太过相似,我没办法透过自己的泪光,瞧清脚边的路。软底的绣花鞋踏上那圆润的珠子时,溜溜地一滚,正虚软的身体失了重心,竟在众目睽睽中摔倒在地。
拓跋顼仿佛上前了踏出了一步,却在一声断喝后顿住脚步,垂着袖看我在地上很艰难地自己爬起。
那一声断喝,是拓跋轲发出。
他正斥责着身畔的侍女:“还不去扶起墨妃娘娘?”
墨妃娘娘……
真不错,这么快便升格为妃嫔了,被北魏抢来的妃嫔。
不待侍女赶上前,我自己转过身,自行往内殿走去,一路走,一路揪着自己垂在襟前的黑发,用力地揪,希望能感觉出一点头皮的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