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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恨这拓跋顼怎不和他母亲一起死了?还编个母亲失散的谎话来骗取我的同情,更骗取了我多少个夜晚的思念与牵挂!

不知什么时候起,我发现我恨拓跋顼,甚至超过了恨拓跋轲。

如果不是他那般决然地将我推送到拓跋轲的怀抱,拓跋轲多少会顾念一点手足之情,不会这般肆无忌惮地夜夜召幸我吧?我也不必天天服那种不知会不会有损健康的媚药,像个下贱妓女般躺在拓跋轲身下,等着他万恶的“宠幸”吧?

夜晚的极度纵情,如食了罂粟般让我一时沉醉,却在白天清醒时更加地摆脱不了毒蛇钻心般的恨毒。

我甚至厌弃自己的肮脏和无能为力。

这个叫拓跋轲诸妃眼红不已的专宠,是我持续无法解脱的噩梦。我不晓得这样荒谬而苍白的日子会持续到什么时候,我又还能强装多久人前的娇俏笑颜。

论起拓跋轲赐给我的东西也着实不少,叫我都奇怪,这座小小的行宫,怎会收藏这许多的珍奇之物。夜间在重华殿时,偶尔我多看了两眼某种珍贵玉器宝物,第二天便会出现在我的琼芳阁中。我甚至根本没发现拓跋轲什么时候在留意我。

可惜再多的宝物,对我来说也只是一堆华而不实的俗物,连看着都觉得晃眼,宁愿没事泡在澡盆子里,或卧在c黄上找初晴闲聊。

初晴大约怕我闷坏了,令人去做了弹弓给我,让我宫中四处转悠转悠,打打鸟雀什么的。走动得多了,有人接应时逃得还能快些。

我已没有当年玩闹的兴致,但初晴的后半句话让我心动。于是,行宫上下,便常常见到我穿着短袄缚裤,一身利索的装束,拿了弹弓四处觅着鸟雀野物,有时会追赶着野物一直到宫门或议事的前方诸殿去。

拓跋轲闻知,传下了口谕,只要我不出宫,行宫内可自由行走,宫中侍从不得阻拦。他甚至还让人去青州郊外多捕了些山鸡野兔之类的野物来,散放在宫中,不许一个人猎杀,单供我玩耍戏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