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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墨!”

刀兵交击之中,拓跋顼居然还叫了一声我的小名,掩不住的又怒又痛。

忍不住回头时,他的剑光如水银泼洒,并不见得特别凌厉,但他腾挪之间,淡色的袍袂扬起,如同肆意展翅的巨鹰,所经之处,血光纷扬洒落,再看不出半点受过重伤的亏虚来。

望着连连受伤的亲卫,萧宝溶低叹:“这人的身手果然天下罕见,怪不得拓跋轲如此看重!”

虽是月光浅淡,我也能看到萧宝溶不时紧皱的眉宇,已有了浅浅的细纹,风度虽是清逸,但举手抬足时的疲倦和忧郁,不经意便流溢了出来,让人揪心不已。

天知道,我在青州忍耐着苦楚折磨的时候,他在青州外又过着怎样风餐露宿日夜忧心的日子!

南齐局势瞬息万变,他出来这么久,也不知现在宁都那边会不会发生变故。

而我们想回宁都,自然离不开这些近卫的贴身保护。

眼见拓跋顼剑光纵横处凶猛异常,虽然一时无法突围,但近卫们想拿下他,不死伤一二十个都没法办到。

可萧宝溶身畔的高手已经所剩无几,哪里再经得起损伤?

略一沉吟,我走向前一步,高声道:“他身上有伤,攻他右臂和后背!”

话未了,便见拓跋顼给刺了一刀般全身震动了一下,一双深眸转向我,是不可置信的恨和伤,而剑法,也在顷刻间散乱无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