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概因为他受了伤,透过鞋尖传递来的触感,居然很柔软,棉花一样由我打着,并无半分力道。
当我把最后几个字骂出口来,尖厉的声音已不自觉地咽哑下去,喉中的气团冒出了腾腾的水汽,一头便又要扑出眼眶。而脚下不由便软了,再也无法向他使蛮力。
心灰意懒地不想再试图与他沟通,我转过身,逼回那不该再流的泪,便向外走去。
吸着鼻子正要跨出舱门时,只听拓跋顼低声道:“你错了。皇兄没把你当公主,也没把你当妓女,只是把你当成了喜欢的女人,一心一意想留你在身边,想你也能一心一意对待他。”
这话像芒刺般刺耳刺心。
我恨恨回过去瞪他时,他正半支起身望向我,深眸中那抹墨蓝悲哀而无奈,闪着幽幽的莹光,分明在谴责着我,却夹杂着难以言喻的疼痛与怜惜。
不想再去探究这人到底在想什么,或许已经没必要了。
到现在还在帮他皇兄狡辩,说什么他对我一心一意,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听他口吻,难道一直以来还盼着我对拓跋轲一心一意不成?
如果萧宝溶没来,我和他真的不得不在一起了,只要拓跋轲说一声要我,他还会打算立时拱手相让?
那么,我对他拓跋顼又算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