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从没想过那么深远。
我只想着萧宝溶那倾倒天下的绝世风骨,“三哥,你……你不可以降萧彦。”
萧宝溶秀挺的眉挑了一挑,没有说话。
我走上前,为他按压着太阳穴,低声道:“惠王声名,天下无双。你以皇弟之尊,降了齐国叛臣,岂不损了你的名声?原来愈是才德远扬,日后便愈是……总之,不可以降。”
萧宝溶沉沉一笑,却苦意弥漫,“阿墨,声名扫地与生灵涂炭,你选哪个?”
我的眼睛忽然湿润,从后面抱住萧宝溶的脖子,喉中干疼得厉害,却没能哭出声来。
其实我很想说,生灵涂炭,与你何干?
你不过想保全你自己而已,哪里错了?
可我从侧面看着他端正恬和的眉宇,秀逸出尘的面容,居然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三哥做的,一定是对的。”
我干涩着嗓子,努力想挤出点懂事的笑容来,却发现实在有点难。
在拓跋轲身边时,我堆起笑容装起无辜来,早已轻车熟路,信手拈来。可在萧宝溶面前,我的哭或笑,半分都作不了伪,一无掩饰地写在脸上。
“阿墨,我想带你回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