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便想起了拓跋轲的一句话。
他也曾警告过我,不许说拓跋顼半句不是,如果听得半句污蔑,即刻便斩了我。
萧宝溶和拓跋轲这般南辕北辙的性子,对弟妹的重视倒是相若。
拓跋顼有魏帝宠护,长这么大当然也没受过这样的屈ru。眼见侍卫上前,即刻挣扎闪避。怎奈镣铐束缚极紧,身后两名侍卫见他挣扎,扳住他的肩,一脚猛踹在他的腿上,硬生生逼迫他跪倒,按压得紧了,前面侍卫已甩手打向他脸庞。
武者的力气又比内侍大了许多,但听劈啪声响,不过三五下,他那白皙的面庞已多了几道纵横的红痕,眼看便要肿成一片。
他没有惨叫,甚至没有哼一声,只是狠狠地闭着眼,只是身子已抑制不住激愤,整个地颤抖起来。
我虽是恼怒,满心只想把这个不识趣的混蛋抓住痛打一顿,甚至砍上几刀。可一旦看见他真给打了,顿时头脑一片混乱,见他受了四五下,便再也忍不住,高叫道:“住手!”
侍卫忙住了手,站在那里等萧宝溶发话。
萧宝溶的眉很轻地一跳,笑得无奈,“气消了?”
我扭头望向拓跋顼,他也正向我凝眸而视,墨蓝的深眸已是雾气氤氲,水光一片,看不见眼底的神色,只有眼圈很红,也不晓得是因为伤心还是因为疼痛。
但我心里的确给人拧绞般地疼痛起来,眼前热乎乎的一团,把手一摸,竟是湿润的泪水。
“我没什么可气的,他也不配。”我用力地吞咽着喉嗓间的气团,向萧宝溶道:“我不想见着他,把他押车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