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里有冷腻的汗水冒出,把萧宝溶的手都沾的湿了;可萧宝溶始终指尖微凉,掌心温热,并无一丝汗意。
大殿之中,往日端坐或斜欹在榻上的永兴帝萧宝隽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那个气宇轩昂眉目清隽的中年男子,原来的征西大将军、临海公,如今的摄政王萧彦。
再隔两天,我们是不是都得改口称他为皇上?
萧宝溶上前,只依亲王之礼相见,眉目依然是一惯的清雅恬和,“摄政王,这许久在京中主持大局,辛苦了!”
“惠王太客气了,请坐罢!”
萧彦淡淡和他说着,深邃的黑眸一转,落到我身上,已有温煦笑意盈出,见我也在以亲王之礼相见,上前亲来挽扶道:“阿墨,吃了不少苦吧?清减了这许多!”
即便他真的当了皇帝,没成亲前,他也不能这般称呼我的小名吧?
悄悄望向萧宝溶时,他正略显黯然地望着我,给了我一个不可发作的暗示。再一次沦落到人为刀俎、我为鱼ròu的局面,不忍也得忍了。
不动身色地谢了摄政王的关心,我退后一步,站到萧宝溶身后。
清梦断,一夕成憔悴(二)
何况,他在担保我会继续拥有这一切时,分明在传递着清晰的言外之意:所有本该属于惠王萧宝溶的,将彻底失去。
名誉,地位,甚至自由。
那么,萧宝溶还剩下什么?
我伸手牵了萧宝溶的袖子,高声向萧彦说道:“我不要富贵尊荣,我要和三哥在一起!”
不顾两人都向我皱眉凝望,我紧揪着萧宝溶柔软的薄缎衣料,强调地说道:“我要和三哥住一起!我和三哥一起到上阳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