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哥!”
我几乎唤不出来,只是慌乱地在小惜的帮助下将他扶着,躺到c黄上,匆忙地拭他唇边的血渍。
c黄上的被褥极粗糙,是我从没见过的厚实粗布所制,晦暗的颜色,硬梆梆毫无松软的棉花触感,更别提什么精绣或花纹了。
小惜掩着嘴唇哭泣:“公主……公主,王爷怎能住这种地方?王爷怎能住这种地方?”
我自己也在问,萧宝溶怎么可以住在这样腌臜的地方?
他这样好洁的一个人,别说身上有伤病,便是没病没伤,从珠围翠绕锦衣玉食中一下子给扔在这里,就如九天瑶池的仙品芝兰,给扔到了羊圈马厩中,哪里还活得下去?
萧宝溶似听到了我们说话,迷蒙地转着头,轻轻地唤:“阿墨,阿墨……”
我忙忍了悲声,柔声应他:“三哥,我在呢,我在这里呢!”
他慢慢睁开眼,黯淡的眸底,依旧是水晶的柔和透亮。
他喘着气,微微笑道:“真是你么?刚以为又在做梦呢。”
我笑道:“三哥没做梦啊!我说了天天会来看你,自然天天来看你。”
萧宝溶也笑道:“嗯……想着时便来瞧瞧,平时么……便不用来了。这里的气味不大好闻……”
他说着,又皱紧眉峰咳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