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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顼没争辩,只是垂下眸子,低声叹道:“你始终不懂他的心。”

我反问:“为什么我要去懂他的心?如果我一定要猜测他的心意,必定也只是为了用他的鲜血来清洗自己的耻ru!”

拓跋顼动了动手上沉重的镣铐,轻微的金属碰撞声。

他自语般道:“不怪你。逼迫中酝酿出的感情,注定是被辜负。”

我提起案上的笔,蘸满了墨,重重地落笔,写了一个字,才道:“你错了,逼迫中酝酿的,只会是仇恨,不会是感情。”

提起翰墨淋漓的纸,上面一个大大的“恨”字,毫无女儿家的娇柔纤弱,勾折间的锋锐,凌厉得像一把刀。

我的字一向不好看,但独独这个“恨”字,写得形神兼备,如一刀将仇人脖颈砍下那般痛快舒畅。

拓跋顼凝视着那字,摇头叹道:“皇兄不该喜欢你,我也不该喜欢你。”

顿了一顿,他又道:“阿墨,如果有下辈子,我们别再相见了吧?我很怕下辈子我们还会是这样。”

自以为对儿女私情已经坚强到麻木了,听着这话还是满心闷疼。

当日我给拓跋轲逼着服了毒酒后,为了让拓跋顼保有对我的感情,去恨他的兄长,我曾说,要他下辈子做我唯一的男人,而他,也只许有我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