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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落纳闷道:“什么气味?”

“香气,杜蘅的香气。”

“没有啊!这天寒地冻的,又不是杜蘅生长的季节,哪来的杜蘅香啊?”

我不由沉默,恍惚记起,我已好久不曾闻过这味儿了,久得连那温柔熟悉的男子笑语都渐渐模糊。

小落还在继续嘀咕道:“以前王爷住府里时,倒是时时闻得到这种清香。就是再热闹的筵席,只要王爷往当中那么一坐,端上一杯酒那么一提,唇边再那么笑上一笑,略略点评几句,就是再俗不可耐的歌姬舞姬,再粗鲁庸俗的主人客人,都会给带出几分优雅来,哪里像……”

她撅了撅嘴没敢说下去。

到底是惠王府调教出来的丫头,品味比寻常人家的小姐还刁钻几分。今日夜宴酒再好,菜再精致,高官再多,也没被她放在眼里。

而三哥,当日那个总是筵席上众人瞩目对象的萧宝溶,现在又在做什么呢?

换了以前,此时正该是笙歌未歇的时候,而我必定已经倦了,却不舍得离开,多半又蜷在他的腿上,斯文全无地尝着果子,品着点心,然后便迷迷蒙蒙在那片清香中悠然睡去。

从不必担心着凉,萧宝溶温软的裘衣总会在最适当的时候落在我身上;而我醒来时,必定躺在自己热乎乎暖洋洋的锦衾中,衣衫上还残留着杜衡淡淡的清香……

又一阵风吹来,眼底开始涩痛。

我终究还是忍不住,低了声音道:“转道……颐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