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走到他身后,我环过他的腰,轻轻拥住,将面颊贴到他的背上。大颗的泪珠,便不由自主地滴落,打湿了他天青色的衣衫,润成雨水渍过的山林苍郁之色,一团团洇染开来。
萧宝溶默默握住我交叉在他腹前的双手,指尖微凉,掌心温热。
泪眼朦胧间,我望向窗外。
荼蘼如雪,散淡而落,如一枕香梦沉酣,欲醒不能。
浑然不知,春意尽,芳菲老,一年韶华又去。
“去吧,去吧!”萧宝溶轻柔的声音,低婉如歌,“不用记挂我。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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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萧宝溶曾经求见过萧彦,应是回复萧彦关于我的情况。但萧彦并不完全相信,安平公主挑选驸马的闹剧,又持续了将近一个夏天。
那些候选驸马们与我相见的方式似乎开始有了变化。
有时宫中走着,会冒出个年轻男子在花间弹琴或月下吟诗;有时回府的车马会忽然被拦下,本来应该帮我驱逐闲人的侍从领来一位男子,递上一首赞颂我的好诗文;有时应人邀请赴宴,有狂生半疯不傻地在我跟前舞剑诵词……
我本不是公私不分的人,可实在给萧彦的好意闹得烦不胜烦,令人将萧彦为我备下的那些候选人名单找出,单只看候选驸马有哪些在朝为官的亲友,挑那和“未来驸马”们关系最亲近的,一夜贬斥了二十九人,终于让那些心怀冀望的青年才俊望而却步,再也不敢轻易毛遂自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