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萧彦。
纵然拓跋顼真的不打算报父仇,报国恨,日日和我面对萧彦,可能么?
萧彦可以为了我而放过萧宝溶,也会为了我而放过拓跋顼么?
把一个随时可能砍向自己脖子的利剑,放在女儿的身侧,随时砍到自己脖子上!
一旦萧彦出事,储君根基不稳,南朝大权,立刻会旁落在我的手中;而我,到时已是他的妻子,就像如今的情形,虽然在我自己的公主府中,高手如云,兵马无数,却无可奈何地被他控制在这一室之中!
兵不血刃,他可夺得南朝大权!
从此,他们兄弟隔江而治,将南北俱变成他拓跋家的!
悄然地想着,却努力地敛住所有的锋芒,将口中味同嚼腊的最后一口点心咽下,我扬起脸,向拓跋顼温柔一笑。
在他宽慰地快要露出笑脸时,我柔声道:“阿顼,既然你放得下,那我也放得下。我明日就去和父皇说,即刻将监国之任卸下,把手中兵马移交给太子,再和这些年辅助我的臣僚们尽数引见给太子,我们便离开宁都,到南方找一处山明水秀的地方,过我们相守终身的神仙日子,你说好不好?”
拓跋顼脸色微变,他迟疑问道:“你……打算退隐?你年纪轻轻,打算丢了你的天下,退隐山林?”
我笑道:“我一个女流之辈,谈什么天下不天下的?看把人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