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喜欢……”
拓跋顼失了魂般喃喃应着,眼底一层一层的云飘雾绕,恍如倒映了春日的粼粼波光,许久才回过神来,啜起了茶水,“可是,阿墨,以你的身份,我的身份,你真以为我们失去了足以保护自己的势力后,还能安然隐居?比如你那个对你最好的哥哥,如果不是你,萧彦肯放过他?”
憔悴客,金瓯缺难圆(二)
我抓了一把松子仁在掌心,一粒一粒慢慢拈到唇边,不经意地说道:“如果他隐到深山间,彻底和原来的部下断了来往,我父皇应该也不会为难他。”
“你错了!”拓跋顼沉沉说道:“只要他在朝中的影响力还在,萧彦就不会放过他。所以,当初我就说过,萧宝溶回到宁都最好的结果,就是终身囚禁。”
我眨着眼,留心观察着他的神色,俏皮地微笑道:“可我们和他不一样啊!拓跋轲对你有着兄弟手足之情,当今梁帝更是我的父皇,他们不会伤我们。太子萧桢性情甚是温懦,若是我主动将大权送到他手中,他又怎会再疑心我?”
拓跋顼唇角弯起,向上的弧度像是在笑,却清冷得忧伤。
他静静道:“阿墨,我希望我们手中,永远有着足以保护自己的力量。——即便是我们最亲近的人掌握着最强大的力量,都未必确保让我们和我们想保护的人安然无恙。”
我点头,“于是,你可以入赘南朝,前提是,能够通过我掌握住南朝的权势。或者更好的结果,能接近萧彦,迅速除掉他,以最简洁方便的方式,将南北两朝合并,归于你拓跋氏的掌握之中?”
拓跋顼脸色蓦地发白,握着茶盏的手极用力,显出了发白的指骨。
他的目光,说不出是焦灼,还是无奈,但声音已异常急促:“阿墨,别那么多心好吗?我只是把你和我的未来放在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