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便再没有回答,只有人群移动的悉索声杂乱传来。
我可以猜想,他分开人群,迈着带了几分疲乏的脚步,却挺直着和他兄长一样笔直的脊背,再度含恨而去。
心头抽搐般疼痛了几下,又被我刻意地忽视过去,同样挺直着脊背,令人去收拾书宜院,依旧回房睡觉。
可卧室中居然始终飘荡中我和他相拥相吻时的暧/昧气息,还有他低低的哽咽,忧伤柔和地问着我,“做我的妻子,好么?”
竟是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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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入宫见了萧彦,我提醒他进一步加强江水沿岸的戒备。
公主府夜间发生的事,自然瞒不过他的耳目。他点头应着我,却又深深凝视着我,道:“重感情是好事,可一次次对敌人重情重义,就是傻气了。阿墨,你不记得你第一次放走拓跋顼时,你说了什么吗?”
我记得,我说过,那是我最后一次任性。
“应该不会有下一次了……”
我怅惘地回答,惊异地发现,我竟不敢肯定。
人大概都有保护自己的本能,会自然而然地淡忘所有的悲惨和苦难。
不过再见了拓跋顼一面,明明清楚他居心不良,可我如今想起来,更多的居然只是他对我的种种好处。
干净的笑容,坚强的双臂,沉默的眼神,低沉到让人心疼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