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言不发地在帐幔内洁净了血迹,又换了衣衫,不言不语地倚在c黄边,平定着心头的愤恨,再也懒得理会拓跋顼的伤势或情绪。
他的满手俱是我那些忠心部属的鲜血,便是……便是死了,我也不该为他难过。
可拓跋顼似乎比我更愤怒,从回来将我安置下来后,便一直独坐在外面的桌前,僵冷如石像一般。
有侍女小心上前,想请他解开衣服让大夫查看伤势,居然被他怒吼了一声:“滚!”
以他如今的身份,又不是致命的伤,自然再无一人敢再去招惹他了。侍女们悄悄留下包裹的细棉布条和伤药,便悄悄地出去,竟由得他肩上的血,依然一滴滴地往下滑落,渐渐在地面上聚成小小的一汪。
许久,我倦乏地解开外衣,正要去c黄上卧着时,那尊石像忽然转动了头,沉声道:“过来,给我裹伤。”
我怔了怔,没有动弹。
拓跋顼声音更冷:“萧宝墨,如果你再不过来,我很快会让你知道,真正的梁国俘虏在魏营中该受到怎样的待遇!”
这已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也足见得,我这次未遂的逃跑,已着实激怒了他,再也没有耐心温柔待我了。
虽是万分不愿,我也只得懒懒立起身,慢慢走到他跟前。
他抬起头,幽暗的眸中跳跃着强者的怨怼和孩子般的不甘;我懒懒地回望着他,冷淡而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