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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顼忽地失声痛哭,踉跄着退了两步,扑通跪于地间,重重磕下头去,呜咽道:“臣弟错了!臣弟错了!臣弟再也不敢了!求皇兄珍重御体,千万不要动气!”

“起来!”

拓跋轲望着他,眸中闪过冷锐,只是紧撑着c黄沿的臂腕却在微微发抖,显然支持不住。

拓跋顼埋着头,伏于地上无声抽动肩背,竟哭得抬不起头来。

拓跋轲微眯了眼,陡地抬高声音,怒喝道:“拓跋顼,如果你还是我们拓跋家的好男儿,给朕站起来!”

“是……”

拓跋顼压着声音应了,却依旧闷着头,好一会儿,才起身立到拓跋轲c黄前,除了眼圈红些,已经看不出太强烈的情绪了。

拓跋轲松了口气般吃力卧下身,一旁的侍女忙多多取了软枕,垫于他的身后,让他靠坐着说话。

兴亡替,苒苒惊时月(四)

拓跋轲闭了闭眼,才将懒散的目光投向我,疲倦地说道:“朕从没怪过你收揽民心,结交朋党,抢夺君权。拓跋家的男儿,理当如此,方可立威于朝,弹震天下。朕一向就担心你太过仁懦,不能制人反受人所制。只是……为一个女人让我们兄弟闹至如此田地,朕……好不甘心!”

拓跋顼深深吸了口气,黯然道:“皇兄,是……臣弟的错,怨不得任何人。”

拓跋轲微微笑了一笑,浅色唇边掠过一抹淡而涩的自嘲,轻声叹道:“九弟,以你目前的实力,已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想保护的人,再不必再舍了性命来对抗朕,阻拦朕将她活埋,也不必担心她会被生殉,年纪轻轻随朕埋入地陵……你不必这般急着维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