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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侍女产下一名男婴后,难免骄纵些,遂被母亲令人秘密处死。她虽有心利用那孩子保全自己的地位,想将他当作亲生骨ròu来养,可那男婴长得很像拓跋弘,又每每让她记起被害的侍女,心中不安,对这孩子并不亲近,以致根本不记得他那所谓的帝王印记,到底长在左肩,还是右肩。

那个侍女,拓跋顼的亲生母亲,便叫锦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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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了,原来又错了。

母亲针灸后陷入沉睡时,我的周身却也似着了火一般,不规则跳动的心脏仿佛要跳出胸腔。

我紧紧蜷在衾被间,屏着呼吸,用手使劲地按着胸口,使劲按着……却还是忍不住一阵阵地疼痛和晕眩直卷上来。

拓跋氏两代帝王,他的父亲与兄长,都丧生在南人手中;而我生父萧彦,同样因他们兄弟而死。

于家,于国,我们之间,存在的无非是血海深仇。

如今,居然又多了一样仇恨,一宗早已被战乱和硝烟掩盖无踪的宫廷血案。

拓跋顼一直苦苦寻找的母亲,竟是他自己的杀母仇人。

一切都错了,错了。

我究竟还在冀盼些什么?又有什么资格,再去冀盼什么?

以为恩怨早已算不清,原来,到底我欠他的更多,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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