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来举止斯文柔和,但此刻却将我拥得极紧,剧烈的心跳砰砰地响在耳边,连呼吸都似急促起来。
我正要抬头看他神情时,他已一把将我推开,轻笑道:“安心养着吧,我等着你回到我身边来。”
他说着,已迅速拂袖步出。
清淡的身影放开我时,如同一片虚幻的美丽云彩,很快从眼前飘过。
我曾以为我能抓得住这种美好,哪怕这种美好只是让人一时沉醉的梦境,也好过连梦都没有,连梦都不敢做。
可这一刻,我想起有那个被我母亲害死生母的男子,守着他兄长的灵柩,怨恨着我的无情无义。
我终于没去挽留那片云彩,只是踉跄了一步,按住闷疼着的胸口,一声接一声,再也忍不住压抑了好久的咳嗽。
春意尽,红烛杨花梦(五)
我的病势从那日起便愈发沉重,除了不定时的低热、盗汗和咳嗽,更多了胸疼和呼吸不畅等症状,大部分时候都病卧在c黄。
随行御医诊断下来,竟说我抑郁太过,加上风寒久治不愈,已伤了肺腑,酿成颇是严重的肺疾,若不好好调理,恐有性命之忧。
从来都说,怒伤肝,思伤脾,忧伤肺,恐伤肾。
我向来行事任性,竟没想过抑郁成疾这个词有一天会落到我身上。
宁都那边的政事已经好久没有音讯传来,想必萧宝溶知道我病着,不许人来打扰我。
萧宝溶的身体也不是很好,又一心想做有为明君,独自处理着那些繁杂的朝政之事,也很是cao劳了。
何况总是我负了他的心意,我心虚地再不敢拿我的病情去乱他心神,遂严令御医不得透露我的真实病况,每日一次报往宁都的例行病况,也只许说我风寒反复,一时未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