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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顿了顿,低头笑了笑,“小惜,旁人未必可靠。再去传一个我们自己的心腹侍卫,也暗中跑一次邺都吧!让拓跋顼自己小心,再帮我传一句话。”

“公主,什么话?”

“来世,我要做山野间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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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执意赶回宁都。

御医再三阻拦,说以我的病况,只怕已经不起奔波劳碌。

我不过笑一笑。

经得起又如何,经不起又如何?

纵然有人还知道珍惜我,我却不知道我还能为谁珍惜。

萧宝溶说,他等着我回到他的身边。

没错,即便他除去拓跋顼,即便他将父亲的部属斩尽杀绝,我依然只能回到他的身边。

这世上,我还有谁能相信,谁能依托,谁能驱除心底深处越来越无可救药的绝望和孤寂?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我,了解我其实根本就只是个害怕孤单的女人而已。

吃了双倍剂量的汤药临时压住病势,用明红的衣衫和鲜艳的胭脂硬将气色撑得好些,我来到萧宝溶跟前。

他在武英殿得报,远远见着我,已是皱眉,匆匆赶过来挽住我,扶我坐到软榻上,柔声责怪:“既然病了,怎么还跑来跑去?不过是染了风寒,这么多天还没养好,清减成这样!逝者已矣,你母亲若见你这样,不知该多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