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颜已退到了桌边。
似乎炭加得太多了,这屋子里不知怎地热了起来,连喉嗓间也干渴得厉害。
她慌慌张张地拿过桌上的茶壶倒满茶,喝在嘴里也尝不出是冷是热,是香是涩,眼前迷迷蒙蒙尽是许知言的身影。
他浅笑,他薄嗔,他微愠,他沉思,他含忧,他一身素袍倚坐于角落,孤单得让她心疼。
她甚至看到他空茫地看着她的方向,轻轻地唤:“欢颜……”
“知言……”
颤巍巍递到唇边的茶盏忽然间握不住,随着垂下的手跌落;而她自己已踉踉跄跄向许知言扑了过去。
她扑了个空,头重重地撞在c黄棂上,人已跌坐在地,一阵疼痛让她神智略清。
身边有矮瘦的人影一晃而过,伴着一声两声得意的刺耳笑声。
“好香的茶……”
她恍惚记得并没有听到茶盏碎裂的声音,定睛看时,果然见方才从自己手中跌落的茶盏稳稳地接在合欢童子手里,被他将茶水喝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