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捷却听不出她的诚实来,自顾叹道:“父皇铁了心要我娶那霍安安,连母后也不帮我,催着我预备亲事,因此最近忙乱得很,总没空过来看你。”
欢颜转头盯着他。
那双眼睛依然黑而明亮,年轻而热切,有着直白的欢喜和豪情。
她耳边又响起他上次离开前冲着许知言愤郁的话语:“若不是因为她,我又怎会给逼着娶那个泼妇!”
重重带上的门让周围的窗扇嗡嗡作响,久久不能宁静诔。
但她从未因此懊恨或自伤。
若不是他的离去,有些话,只怕许知言永远也不会说出口。
他的心思总是朦胧,再深切的爱意都像笼着纱,她感觉得到,却始终无法触碰。是许知捷的犹豫让他坦露心扉,也让她看清,原来最让她安心的,就是最靠近她的这个人。
欢颜道:“五殿下的确到了娶亲的年纪,皇上皇后满心疼爱,自然盼着早些抱皇孙。”
“皇孙……”许知捷苦笑,“我可不想那个刁蛮小姐帮我生什么皇孙!”
欢颜道:“霍大小姐是出身名门高户的公侯小姐,性情直慡些也不是坏事。难道五殿下希望娶那种口蜜腹剑心如蛇蝎的阴毒妇人?”
许知捷叹道:“难道这天下的女人,除了泼妇就是毒妇吗?我偏想娶你这样聪慧灵秀的,不成吗?”
欢颜道:“自然不成。别说我既不聪慧也不灵秀,便是真的聪慧灵秀,你说一声娶我,只怕即刻便送了我小命了!”
若说想娶一个侍婢为妃,章皇后怕影响了儿子的前程和她自己的前程,来个慧剑斩美人快刀斩情缘绝对是稀松平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