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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颜想,许知言说的,一定是对的。

食色,性也。

雷要劈也得先劈那位受着香火被“子曰”了数千年的孔圣人,再劈许知言,怎么还轮不着她。

于是,她安然了。

安然地坐到许知言旁边,安然地听着琴。

许知言眉目安宁,指间越发谨慎,将一支《醉太平》弹得云淡风轻,雅措安闲。

可他还是禁不住微微皱了皱眉。

因为目盲,他对于未知的危险有着比常人更敏锐的感应力。

欢颜在不安;而他更不安。

已经暗暗通知了靳总管到聆花那里提点几句,又加强了府内戒备,加派了暗中监视楚府和聆花的人手,还会出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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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雷声小了,雨却大了。

哗啦啦的雨声从屋檐倾泻而下,混着檐下铁马丁当凌乱作响,嘈杂得让人烦躁。

欢颜在许知言怀中辗转片刻,难免又撩拨起某人的兴致来,衾被间的风雨很快比楼外风雨更要激烈百倍。

欢颜渐解其中妙趣,不由地竭力承应,却觉连骨髓都像给榨干了,也顾不得推敲平素文弱矜贵的锦王殿下这时候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耐力和体力,便软绵绵趴卧着沉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