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也披了蓑衣,戴了斗笠,但这么大的雨,再细密轻软的蓑衣也不管用。
他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干的地方,连头发都湿淋淋地滴着水。
他的脸色仿佛被雨水冲刷得发白,但依然唇角含笑,眉目轻扬,双眸里的神采与寻常访亲会友时并没什么两样。
“二哥,这大晚上的,打扰了!”
萧寻一边说着,一边向房内一打量,并不见欢颜,已自暗暗失望茕。
许知言心下焦灼,开门见山问道:“欢颜让你送什么过来?”
萧寻郑重道:“承蒙二哥不弃,当日亲将欢颜嘱托给我。今日欢颜回来,我也该亲自过来和二哥交待一下。锦王府给欢颜预备的嫁妆,以及……欢颜本人,在下纹丝未动。依我和欢颜的约定,若她亥初未回,我便将她的箱笼送来。”
他的眸光里终归有了涩意,低叹道:“虽然天公不作美,这么个好日子给这样的天气……可我不想失约,因此这时候冒失前来,还望二哥恕罪!”
许知言没有说话。
甚至连一句逊谢也没有,石像般木然坐在桌边。
慕容雪的脸色也古怪起来,她看看萧寻,又看看许知言,待要说话,却又犹豫呐。
萧寻渐渐觉出不对时,许知言终于说话了。
他似从牙fèng间挤出字来,几乎每个音节都带着冰冷的颤意:“立刻召集所有人,下山寻找成说和欢颜!找不到,一个都别回来!”
外面候命的人极少见他这般神色语气,慌忙出去传令。
惨白的闪电下,便照出了屋外廊间奔忙的人影,无不满脸惊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