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众人围拱下的小小少年悲伤而坐;或是弱冠之年的男子温雅而笑;或是小小的他抱着更小的她,蘸着茶水在写字。
带着童音的少年柔声告诉她:“我叫许知言,知言……”
她让他握着手,平生第一次写下他的名字,她的名字。
“知言。”
“欢颜。啥”
欢颜忽然间便忍不住,软软的什么东西涌上了眼眶。
派过去侍奉她的两个丫头却也是笨笨的模样,长得也极寻常,见她出神,便告诉她道:“这几个箱子太子四年前从吴国回来时便放在这里了,也不知是谁的。不过太子既让姑娘住在这里,这些东西姑娘应该可以随便用吧?”
欢颜便丢开镜匣,合了箱子,自顾趴到旁边软榻上对着墙壁出神。
两个侍女不明所以,奉上茶来,看天色渐渐黑了,便侍立在一边不说话。
一时有人在下通传道:“姑娘,夏姑娘来了!”
欢颜怔了怔。
她认识的夏姑娘,除了她自己,就只有一个夏轻凰了。
即便她的身世再无疑义,她和夏轻凰之间总还像有些疙疙瘩瘩无法释怀。
都晓得对方是自己父亲或义父生命里占着重要位置的人,彼此都在尽量客气,都想把气氛调和过来,可更多的时候只是相对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