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国太强大,蜀国便没有进军中原一统天下的机会……”
许知言点头,“有才识,得民心,最大的扶助者又来自军中,我果然有取死之道!”
“二哥也不必太过忧心。天大地大,便是未来的皇帝容不下你,也不至便无路可去。二哥若跟我去蜀国,我也可以担保二哥平安无恙,一世衣食无忧。”
许知言闻言,却笑了起来,“萧寻,你不肯向我屈膝,唯恐我抢回欢颜,却指望我向你屈膝吗?若我是这样的人,又岂配成为你的对手?让你如此未雨绸缪,想在我未成气候前先置我于死地!”
萧寻不语。
许知言又道:“又或者,欢颜才是你心头最大的结?她素来不问外事,若有人刻意隐瞒,她绝对不会知晓,当年我由着她怀着我的孩子在风雨里哭泣着离去,只是因为阿雪对我下了药;她也绝对不会知晓,四年多来,我也像你寻找她那般苦苦寻着她,亲自跑去南疆试图找出一点线索……”
萧寻冷笑着打断他,“可你还是娶了别的女子为妻!为了不让你们的孩子重蹈你的覆辙,为了让他顺利成为尊贵的世子,你不惜把自己另一个孩子扼杀于娘胎中,并夺去自己结发妻子做母亲的权力!你本就已对不起她,难道还打算……”
“当啷……”
许知言手中茶盏忽然倾倒。
他脸色雪白,右手按紧胸口,看着茶盏在桌前滚动,摔落,咬紧了淡色的唇。
淋漓的茶水慢慢汪开,浅浅的褐色在他的袖子上洇染开来。
再素雅清淡的颜色,也不复原来的洁净。
他阖上眼,捏紧前襟,默默忍耐着胸口的绞痛。
萧寻再也说不下去,静静地看他片刻,走上前重拿了一个茶盏,倒了热茶放到许知言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