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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这日宫宴,锦王许知言那桌,竟是最冷清的疤。

除了一些亲信大臣勉强挤出笑脸过来敬一两次酒,连慕容家的故交此时都远离了他。

便是心里还向着他,此刻当着未来的太后和皇帝,再去刻意和他亲近,岂不是送上门去刺他们的眼?除非是傻子,才会愿意在这时候挺身而出,成为第一批被人手起刀落砍下脑袋的马前卒……

但许知言却很平静,在内殿和朝廷命妇们坐在一起的慕容雪也很平静,神色如常和人敬酒应酬,并不介意旁人的畏怯或冷漠,也不介意某些势利小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嫌恶表情。

但期待中的圣旨始终没有来。

章皇后开始还稳得住,后来便令人到武英殿催促。等那边回报过来,却和豫王等人都变了脸色。

昨日便写好的圣旨,章皇后亲眼看着许安仁盖上玉玺封存好交给李随的圣旨,在宫宴前夕被许安仁追了回去,亲手丢在火炉里烧了!

而她确知昨晚锦王夫妇很安静。他们一个在许安仁跟前听了半天以大局为重的训导,另一个不放心,在清宁宫吃着茶点等候,待锦王回去时也便一起回宫,直到午时入宫赴宴,再也没有出府半步。

那么,到底是什么让许安仁临时改变了主意?

宫宴完毕,预期中的圣旨不曾到来,赴宴群臣的脸色又有了些许变化。

至少,临走时皮笑ròu不笑地向许知言打招呼的又多了。

倒是向来和他走得近的那部分人不必做得那么显眼,彼此相视一眼,便已各自欣慰。

萧寻是贵宾,自然也被邀入宫赴宴,却没和许知言坐于一桌。

出宫之时,他行至许知言身侧,忽道:“锦王殿下,有一句话麻烦你带给欢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