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予给关了十年,原来争勇斗狠的暴烈性子果然收敛了许多。
他依然喜欢找我练剑,甚至比以往更频繁,除了闭关的日子,他几乎每天都会找我,但再也没趁着练剑的机会欺负我。有时看我输招输急了,还会让我几回。
我很纳罕。
偶尔和师父提起,师父道:“你警惕些。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偶尔和原微师兄提起,原微道:“某些时候连公猪都知道让着些母猪,何况景予要比公猪聪明些。”
听他把景予比作公猪,我很想笑;再一想我可能被比作母猪了,便笑不出来了。
可惜原微的修为比我高太多,我给逼急了敢和景予拼一拼,却无论如何不敢招惹原微。
于是,我对景予的让步持保留态度,虽不时拉他出去吃顿烤ròu或烤鱼,但始终警惕着他是不是有什么阴谋,会不会什么时候故态复萌更凶狠地把我痛打一回……
然而,一个十年过去了,又一个十年过去了……
他始终没再痛打过我,倒是练招时被我误伤的次数更多些。
又隔了很久,我都忘记需要警惕他了,才听到原微偶尔露了点口风。
他吃着我烤的ròu,喝着我偷的酒,大着舌头笑道:“景予师弟该谢谢我罢?要不是我在你闭关时教了你那些事儿,这会儿还在和菱角儿打个死去活来吧?还想喝她的酒?还想吃她的ròu?”
我一阵ròu紧,转头问景予:“原微师兄在说什么?你想吃我的ròu?”
景予淡淡道:“信他扯淡呢!人ròu酸的,送我吃我都不吃。我只爱吃你烤的ròu。”
他咬一口我刚烤好递给他的鹿ròu串儿,眉眼弯弯地看向我,“你信不信,我跑过去说一句话,便能把他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