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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们即刻陪笑着,只在莲花池附近糙糙查看一番,便匆匆往另一个方向追去。

我只觉刚才那刺客身上的血腥和汗水似乎沾到了我单薄的素衣上,生怕这人再从水中钻出,又对我无礼,眼看着侍卫们离去,立刻奔回了德寿宫。

我没有再去查看那刺客的动静,也没顾得上去拣回那条绣着“碧”字的丝帕。

第二日打听时,刺客早就脱逃了,而我的丝帕也消失了。

再次从梦中的回忆里惊醒时,听着身旁雅意均匀的呼吸,我还在疑心自己是不是仍在梦中。

那刺客居然是大周的康侯唐天重?他还拿着那条丝帕锲而不舍地寻找着我?

算一算,都是快两年前的事了。

那年我十七,还记得月下抚笛,懂得思念和落泪;如今我十九,却连落泪都不会了。

我只会好脾气地浅浅微笑着,冷眼旁观楚帝的荒唐无耻,杜太后的悲愤无奈,楚皇室的分崩离析……直至在新的皇朝找到自己的容身之地,僵硬的微笑和我看不出本色的容貌一样,已与我如影随形。

恍惚了好一会儿,黯淡的窗纱已透出清亮的光线来。雅意半醒不醒,迷迷糊糊地问我:“清妩,是不是做梦了?晚上翻来覆去的,连我都给吵得没睡好。”

我含糊应了一声,她打个呵欠,侧过身又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