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他死的委屈,若有我伴着,想来也不致太过寂寞难受了吧?
心里忽然变安谧了。连揪紧的心也似放松了开来,鼻尖便萦上了不知哪里飘来的一丝腊梅暗香。
想是山野间不知哪里的罅隙野生的梅花吧?
一个飘零身世,十分冷淡心肠。虽是无语诉凄凉,犹抱孤恨倾幽香。
这世间不如意之人,不如意之事,原本便是占八九,我先有庄碧岚倾心相待,后又唐天重同生共死,又何必心怀戚戚?
只是终不能见唐天重一面了。
不知他这样不通文墨的粗人,到底明白了我送他的词没有?
拿了一根竹筷在手,我定定地瞧着一纸空碗伴奏着,低低的吟唱:
九张机,双花双叶又双枝。薄情自古多离别,从头到底,将心萦系,穿过一条丝……
双花双叶又双枝,无无非成双一。
不想离别,却不知那根叫做思念的丝,有没有扣到彼此的心头?
从头到底,一心萦系。
夜已深,很凉。
咆哮的北风吹不散梅蕊幽而淡的清香,但而被有节奏的丁丁声敲得零落,申万温柔的歌声便幽幽传开,用清越的声线冲开除夕夜风的劲列。
外面传来守卫的低语,似在惊讶我的一反常态。
可惜了我的好曲子,不能让唐天重听到,却让这些俗人听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