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卫只告诉他,郡主又带酒到凉亭上去了,的确没说她喝醉了。
十一不喜人相扰,除了齐小观、小珑儿这些亲近的,无故应该不会上去看她是不是喝醉了。
横竖这大热天的,不怕她在亭子里冷着冻着。
十一坐回条椅上,看了看天色,轻笑道:“怎么又来了?我正想着,再有两刻钟,也该进宫了!”
宋昀坐到她身畔,半晌方才面色如常,只低声道:“怕你醉了,误了入宫。”
十一道:“大婚三日,日日往琼华园跑,可曾想过皇后会怎么想?”
宋昀默然坐着,好一会儿才道:“我并未瞒她,她也不会说什么。朝中之事有母后与施相处置,我原也闲着,过来瞧瞧你又何妨!”
十一道:“哦,皇上也记得,目前施相掌握朝中大权……当日便想着要毁了我,如今眼见着我毁得不够彻底,还令皇上撇开新婚妻子天天奔来,只怕更是心心念念,想着该怎样弄死我了吧?又或者,皇上故意如此,要琼华园成为施相恨不得立时拔去的眼中钉?”
宋昀呼吸一窒,低声道:“柳儿,你说什么呢?”
十一道:“我在说,皇上或许在等着凤卫退无可退,只能走到皇上身边。”
她依然懒懒散散地倚着栏杆,眉眼不羁,清眸似笑非笑,但吐字却清晰异常,绝无半分醉意。
没有半分醉意地,呼着宋昀“皇上”,而不是一惯亲近的“阿昀”。
宋昀吸了口气,终于不得不抬头看向她,然后同样清晰地说道:“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