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应了,已有几名身手高明的,正要向前冲去时,已听得李清容的声音婉呖传来:“皇上,半夜到臣妾宫中捉贼,到底是想坏皇上自己名声,还是想坏臣妾的名声?便是臣妾有心藏贼,也不会再今日吧?”
那声音并不大,却极清脆娇婉,含情蕴愁,穿透狼籍的血雨缤纷,从各人的耳边,一直渗到心田中去,一时连天地都静止了一般,雨水的滴落更是慢了半拍,有些恍惚般在眼前漂浮。
隔了那层层的雨影,李清容纤瘦的身形已出现在鹅黄的宫灯下。她的面庞憔悴不堪,苍白得连唇边都没有一丝血色,腰肢纤纤,不盈一握,风吹过,那身子便如柳枝乱晃,如非两旁有人紧紧扶持,瞬间便可被狂风吹得倒地不起,或如浮萍般掉于风雨之中,卷得无影无踪。
风雨都似飘得远了,众黑衣人望着眼前的绝代佳人,竟不知该不该在走向前去,只恐一时呼吸声大了,将这佳人吹得如雪水化去,从此再也无法寻其踪迹一般。
司马澄的呼吸有些浓重,叹息道:“你居然出来了?”
李清容静静答道:“皇上亲自来了,臣妾就是病得快要死去,也是一定要来赢家的。”
那看来孱弱如水的眸子,却在安静中慢慢灼出明烈的一星火花来,与司马澄见见克制不住的很怒交击,洌如电光。
“朕相信皇后清白。但为皇后安全计,还是到皇后卧房查一查才好。”司马澄终于挤出一丝难看笑意,道:“朕亲自去查,决不让他们乱动皇后的物事,如何?”
能如何?难道皇后有那样的权利,拦着不许皇帝进入自己的寝宫?李清容悲哀地笑,让开了路。
司马澄望了她一眼,带了几名高手拂袖奔入内室。
两名宫女正收拾着染血的纱布,室中弥漫了浓重的药味,绝无一个闲杂男子。杜如花甚至走到c黄边,将c黄下都细细瞧了一遍,然后一脸茫然回到司马澄身畔,显然是一无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