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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

他忽然明白了一切的答案。

原来自始至终,小皇子的逻辑就是这么简单。

而他自己呢?

他又是为了什么,放下一切,抱着人,近乎发疯地跑到这里独自喝酒?

西泽尔一动不动,沉寂了许久,直到恒星渐渐落下,日暮降临,黑暗笼罩了荒野,他觉得自己连酒都醒了。

直到最后,他微微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脖子,低头轻轻吻了小皇子的发丝。

他声音轻柔,有些难明的喑哑:“晚安。”

怀中的人没有任何反应。

……他死了。

西泽尔眺望新出生的月亮,银白的月光今日格外黯淡,像在悼念死去的夕阳,庭院的大树停止了生长与落叶,再次加速了衰老。

他把人抱在怀里再没有放开,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月亮与太阳轮番转换,时钟碾过尘埃,慢慢逼近腐烂的阴影。

三天之后。

费利蒙踹开西泽尔的房门,兜兜转转在房间里找到了眼珠通红,正倚在窗边的西泽尔和旁边一具被冰棺冰冻起来的尸体。

费利蒙被冰棺里打理得干干净净,换上了一身漂亮礼服的尸体惊得头皮发麻,万分担忧地走向西泽尔:

“长官,您怎么了?这些天,您电话和通讯都没有接,我们需要您,请您赶紧回来吧。”

西泽尔一时间没有回答他,而是望着那棵已经完全死去的树木,将头靠在窗边,轻声自语:“我知道树为什么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