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旭只觉得眼前一白，后背便被这手击中。

“谁在和我开玩笑？”突然来到沈玉的空间中，他有些不太适应。后背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是被男人的手打了，所以他赶紧转过身来，看到的是宋恩明那张面无血色的脸和正在从他身体里拔剑的沈玉。

“沈玉，你恢复了？”韩旭感激的话尚未说完，那白色的空间便慢慢被融化了，他和沈玉重新回到现实之中。

“果然马蕊一直在这里。”沈玉轻轻撩动着秀发，摆出一幅成熟的姿态说，“我的空间一时半会儿没法用了，你要保护好自己。”

“这女孩长大了呢。”韩旭不再说多余的话，他明白自己目前的处境，现在唯一到做的事情就是战斗，将蚩尤打败，拯救地球。

蚩尤显得格外轻松的向这边走来，口中说着漫无边际的话语：“薛定谔的猫听说过么？密封盒子里的猫，你不知道它的生和死，所以它一直处于生和死的叠加状态，就像现在的你们。所不同的是，那只猫在打开盒子的时候有生存的可能，而你们不管现在什么状态，打开盒子的时候都是死的结局，只是死法有所不同罢了。”

嘴上从来不会认输的韩旭反唇相讥道：“既然我横竖都是个死，那我就不是那只猫了。按照你的说法，我怎么觉得你才是那只猫，要么活着杀死我，要么就让我杀死。”

“你明白就好，我的生还几率是50，而你则是0，现在告诉我，你选择怎样的死法？”

“我希望……你先死。”说着，韩旭便要往前冲。

“等等。”沈玉抹了一下沾在脸上的血迹，然后将手伸到韩旭面前。

“什么意思？”韩旭还没弄明白沈玉的意思，那沾了血的手指便已接触到了他的嘴唇。

“吃了它。”沈玉没有任何解释，继续把手指向前递，眼见那手指进入了韩旭口中。

韩旭并没有因为这奇怪的动作而躲避，他大约猜到了沈玉的用意。

“这是舅舅告诉你的？”他疑惑地问。

“不，是紫霞读取了你舅舅的记忆，有点羡慕你呢。”沈玉轻轻地回答说。

“紫霞……”韩旭的心猛地跳了起来，然后一发不可收拾，他痛苦地捂着胸口，感受那来自身体内部的冲击。

在不远处，马蕊不知何时出现在蚩尤的身旁，使得蚩尤并没有趁机进行攻击。

“姐姐，你觉得如何？”

马蕊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隐约想起了20多年前的那个清晨。

“跟20多年前很相似，当初我的错误变成了他们现在的经验。最后要跟我决战的居然是我自己的力量，这可真是滑稽。”

马蕊也略显无奈地说“事已至此，还能说些什么呢。”

“那我去了，要是看我要输的话，你就远离战场，越远越好，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被打败的模样。”

“这不像你该说的话，你肯定会赢，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建立梦想中的世界。”说着，马蕊踮起脚尖，深深地吻了蚩尤。

蚩尤紧紧抱着马蕊那纤细的腰，心中有说不尽的滋味，数千年来所经历的生死离别，和今天相比显得是那么的微不足道。本来以为自己早已看淡世间的所有感情，但在心灵深处一点点结成的冰冻之墙却在此刻完全地坍塌了。

“姐姐，这段时间，照顾好自己。”他深情地看着马蕊，流露出的仍然是属于人类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