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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我可不可以把这当成一种生命回复的预兆?

虽然,他仍在昏迷,虽然,九公子非常着急,千方百计要帮他退烧。

九公子不知道,我最害怕的,不是怕抱着一具炽热的躯体,而是怕抱着一具冰冷的躯体,永远冰冷的躯体。

仂只是,柳沁总是那般炽热着,却不说话,还是渐渐让我不安了。

我一向话不多,和他在一起时,他总会变着花样逗我说话,有时甚至用些很卑劣无耻得手段,逗得我发急,胡乱地骂他,他自己却笑了。

笑得很好看,似乎把春日里最妍媚的风华,都带到笑容里,让我失神地忘却他的不好,忘却他老是那么的欺负我。

我希望他说话,他再不说话,我都快变成哑巴了。

而且他整天像木头一样躺着,害得我整天也像木头一样躺着。

时间长了,两人似乎都成了木头了。

只不过,他是炽热得快要燃烧的木头,而我则是冰冷得快要冻结的木头。

每天,九公子都会来为柳沁施针,然后看着银针带出的血迹由黑色渐渐鲜艳,渐渐嫣红。

“血液中的毒素已经解得差不多,可侵入内脏的毒,就没法子了,只能靠药物和他自己的生理运作一点点排泄掉。柳儿身体未必能扛得住那些毒,所以才一直高烧着。”九公子这样说着,然后一次一次端来极苦的药,送到我手边。

只有这时候,我才会放开环抱柳沁的手臂,接过药碗来,将药汁一口口度入他的口中,一直送到他的咽喉,听到他咕噜一声咽下去,才肯收回自己的舌头。